2017-02-04
2017年2月1日
作者:迈克尔-维克
四分卫/亚特兰大猎鹰2001年状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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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19日,在我来到莱文沃思监狱的第一天,我写下了我要在这里完成的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从监狱安全回家;第二件事是在我祖母去世前再见她一面;第三件事是重新作为首发四分卫回到亚特兰大猎鹰,从这里开始职业生涯就从这里退役。
我想带领猎鹰打进超级碗。
当我告诉我的朋友们这个想法,我想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有同一种反应——这简直是痴心妄想。迈克,你真的以为,在这件事以后,还能回到亚特兰大猎鹰,还能做先发四分卫,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认为球迷们总会知道我依然怀着成为猎鹰先发四分卫的梦想回归亚特兰大,而且或者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承认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多严重。
但老实说,事实并非如此。在我最初的几个月里,我真的明白了我已经跑偏太远了。我开始明白我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到底还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将丢失掉的尊重重新赢回来,不管是别人对我的尊重还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尊重。我开始试着接受现实。
但有一件事,将会是我一生的盲点:是猎鹰的先发四分卫。这是我为之骄傲的一件事…这就是我一直强烈认同自己的一件事。我是谁?我是迈克-维克,亚特兰大猎鹰的四分卫。这就是我。他们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我。所以我认为这是我成长中的一个盲点,纯粹出于必要,让我的情绪得到遏制。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感到抱歉,比我能用语言表达的还要感到抱歉。我准备自食其果,这样才能捍卫男人的尊严。我知道我为此损失了上百万美元以及难以估计的名誉,每天我都在提醒我已经失去了自由。我都知道。
但在我心里,甚至在牢房里,至少有一件事我没有失去:我还是亚特兰大猎鹰的四分卫。
这是我的工作,拥有我的团队,在我的城市里。
他们可以拿走我的一切,因为我罪有应得。他们可以拿走一切。但是我的工作,我的团队,我的城市呢?那三件事,我要重新拿回来。当我走进监狱的那一天,我就想到了这件事,这也是我每天都在想的事。
也就是说,直到2008年4月26日。
我记得这个准确的日期,因为那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而那一天也是NFL选秀日。
莱文沃思监狱对于打电话有着明确的规定,每个犯人在一个月内会得到一定数量的打电话时间。通常,一天之内你打电话的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但有时,如果你把时间省了下来,你很幸运,这些多余的时间将会累积在下一次。而且我认为我这么做非常对,这样我就可以在我妈妈生日这天和她通话15分钟了。
除了那天我打电话给她时,她几乎已经快与我断绝联系了。
“迈克尔,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一切都好吗?妈妈,怎么了?”
“祖母中风了。”
我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向妈妈说生日快乐。我只记得那几句话。她告诉我祖母情况很糟,甚至有可能挺不过来。这个消息差点摧毁我。我几乎不知道我该写点什么。我是那么激动以至于眼泪已经充满了我的眼眶,但是在监狱里,你不能哭。你不能真正的表达出那种情绪。你不能向别人示弱。于是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挂上电话。然后我走到了电视间。
我迟到了。
选秀已经开始快一个小时了,其他大多数人已经在那里观看了。当我走上楼梯,去电视间的路上,我遇到了另一个犯人。
“嘿,迈克。”他说,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就像他只想说前半句话。“你看到猎鹰选了谁吗?”
“不,我没看到,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选了谁?”
“马特-莱恩。”
我的心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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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过去一段时间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我的职业生涯已经快要结束了,当我反思过去,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嗯,我知道我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是写一封信。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信。
我想要给亚特兰大市写一封信。
我想给这座城市整体写一封信,包括这座城市中所有的人,想让他们记住我说的话,并说声谢谢。也许只是为了剖析自己。因为如果没有亚特兰大…哥们,如果没有亚特兰大,我什么都不是。没有亚特兰大,我今天可能不会在这里写这篇文章。
当两周前猎鹰击败包装工,成功杀入超级碗,好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时间点。从我上次为猎鹰打球到今天,已经10年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很难解释…这一年这一个赛季,有些事的确让人感觉不错。这就像是亚特兰大,作为一个团队、一座城市、一种文化,终于把一切都融合在一起。我希望以我自己的方式也可以做到这些。
有趣的是:当人们发现我本赛季如此热情的支持猎鹰时,他们都感到非常惊讶。他们认为我们之间有些紧张,有些苦涩。甚至当我告诉他们情况并非如此时,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可能不完全相信我,以为我在毒奶。
但如果你能看到我是如何看猎鹰比赛时,哥们,或许他们就会相信我了。比赛中的每一档我都坐立不安:每一次达阵时,我都会抽自己的拳头(幸亏这赛季有很多达阵)。通过我的手指缝看每一次的任意球射门(谢天谢地,大部分的射门都成功了)。我就是个球迷。
如果他们还不相信我,如果他们还不明白我怎么可能是一个猎鹰的铁粉,毕竟这些年来,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好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不明白家庭的意义。
他们一定不了解亚特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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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想到猎鹰留给我的东西,还有一些有形的东西,我为之而自豪。
我为2003年1月4日而自豪:当我们步入绿湾,在暴风雪中的蓝堡球场,从包装工那里以27-7带走了一场胜利,每个人都太开心了。我为2005年1月15日而自豪:当我们6年来第一次在主场进行季后赛,47-17击败公羊成功晋级国联冠军赛。我为2006年12月24日而自豪:我成为了NFL历史上第一个单赛季可以跑球超过1000码的四分卫。
当然,我们必须谈谈“麦登”。
人们一直会来找我聊聊关于“麦登”的事情。他们会告诉我在游戏里,我有95的速度,95的敏捷,97的手臂力量….现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心”的开始。人们都爱我,都爱告诉我他们“麦登维克”的故事。关于他们如何在一场比赛中跑了500码。或者关于他们在一个赛季里打破了达阵记录,超过10次。他们告诉我,我就是一个大魔王。一个自带作弊器的男人。
我是那么的具有统治力,以至于孩子们为我创造了一项法则,就像是一条全国性的东西,叫做“维克法则”。我认为它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名字,但它基本上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打“麦登”游戏,你可以选择除了猎鹰以外任何你想要选择的球队。因为如果一旦你选择了猎鹰,那么你就拥有了维克。你一旦拥有了维克,那么这场比赛就已经提前结束了。
老实说,我很高兴我终于承认了这一点,但是我其实真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要误会我,我也尝试过。有一次,我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打开PS,玩起了“麦登”。接着,我选了猎鹰,试着看看自己所做的一切会不会让我大惊小怪。但是事实证明…我不太擅长打游戏。
事实上,你知道吗?我玩得很糟。
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玩迈克尔-维克”可以被人轻松秒杀的人就是我自己——迈克尔-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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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作为一名猎鹰球员的6年里,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伟大的事情,这些事都将会永远被记录在历史书上。我为此感到自豪。
但是说实话,我真正最自豪的东西,并不是那些真正具象化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会出现在历史书中,或者是YouTube上,再或者是NFL相关纪录片里。我最自豪的东西是你必须真正在那里的东西。
我为我们共同创造的那些时刻感到骄傲。
这不仅仅是佐治亚巨蛋球场内部。它也在外面,遍及整个城市。那一刻是你无论在哪每个人都想分享的一刻。无论你怎么转,你身边都会是这样的景象:猎鹰的周边,猎鹰的球衣。哥们,猎鹰无处不在。
这对我意味着很多:我可以给亚特兰大的黑人孩子带来属于他们的黑人四分卫。他们中有的人看见我在场上,打着比赛,就会想到:哥们,我们的四分卫看起来和我一样。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打那个位置。
这一切让我觉得非常真实。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让橄榄球变得非常酷。或者也许并不像一开始那么酷了,我们可以让它第一次变得酷起来。但无论发生什么,它都会有很大的改变。
而在我们主场就的确发生了什么。
在我们去球场的时候,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巨蛋球场要比其他劳什子俱乐部好。”我们想,当你来看比赛的时候,见到的大腕可比俱乐部里多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在开赛前环顾四周,我看到T.I.、亚瑟小子、卢达·克里斯、大卫-班纳、Bow Wow、杰森-特里。甚至是政治家,吉米-卡特时不时会来看我们比赛。(非常好的家伙,非常谦虚)。如果是猎鹰队的主场比赛,每个人都会在那。
是什么让橄榄球比赛变得这么酷——不仅仅关于橄榄球或者说一项运动。这是一种全部的文化享受。它代表着亚特兰大体育、亚特兰大音乐,还有亚特兰大电影。他们都是这种文化的一部分,相互供给能量,以这个特别的方式,让它变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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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关于这一刻最酷的事情就是它好像是自发的,而这些联系又是如何自然的形成的?就像是,有一天,很突然,T.I.的人联系我说希望我能为他新单曲“Rubber Band Man”出演MV。但其实我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我的确不太想在视频里面出镜。但同时,那种感觉就是,没问题。我在亚特兰大我的街区,他在亚特兰大他的街区,这就是我说那一刻的准确感觉。你们出现在你们的城市,你们建立了这种关系。你们一起分享了这种分化。
所以我出现在了视频拍摄现场,听着,你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有那么多名人。这里有亚瑟小子,有锯齿边缘。我认为8Ball和MJG也在。好吧,吹牛老爹也在视频里。理所当然,还有T.I.自己。一开始,我有点紧张,你懂的,和这样一群有名的人在一起,在音乐领域我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歌迷。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友好,我在这里也的确找到了不少乐子。
在那时,我绝对不清楚这个玩儿的到底有多大,以至于成为了一首非常成功的单曲,一个标志性的音乐视频,以及一个同样经典的亚特兰大时刻。好吧,我的朋友们又找到了一些关于我节奏感差的证据。(你看起来在亚瑟小子身边不赖啊。)但我高兴的是我做到了,我很高兴拥有这样一段经历,以及所有类似的经历。但从那时起,几乎不可能单独只挑出这一段记忆,或者一百段记忆…
我和亚瑟,站在巨大的T和I字母前,默不作声的跳舞,我们的身后被火焰吞没…这就是“Rubber Band Man”最后的表演。
哥们,绝对没有比那一刻还要棒的感觉了。
它让我觉得亚特兰大文化正在巅峰,我真的觉得我就身处于这文化漩涡的中心。就像是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在那里我建立了这个疯狂的社会。我是迈克-维克,亚特兰大猎鹰的四分卫。这就是我。
在那时,在那座城市,我就是一切。
四年后,我在监狱。这一切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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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能听到当时那些话。
我依然能听到当我走上楼梯到电视间,其他犯人的声音呼唤着我。可以想象他正在走路看到我停下来想和我说话,想象到他转过来对我说,“嘿”。可以想象到他的脸,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只是一个我认识的人,非常友好地试图告诉我关于NFL选秀的故事。
“嘿,迈克,你看到猎鹰队选了谁吗?”
“没有,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选了谁?”
“马特-莱恩。”
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我的心碎了。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显得漫不经心…试着去做点什么。
“哦,真的吗?那太酷了。”
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面对了。我的心已经碎成渣了。
马特-莱恩。
我知道有时候人们说,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时,那感觉就像是“胃被狠狠的击打了”一样,但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那到底是什么感觉。马特-莱恩。我只是不断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每一次我一想到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好像是空气从我身边被夺走,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马特-莱恩,四分卫。
在那之前,尽管我已经没有了钱,没有了名誉,更糟的是也没了自由。但是我依然有一件东西,那就是我依然是亚特兰大猎鹰的四分卫。
但直到我听到,马特-莱恩,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在那以后,我知道一切都改变了。我知道我没有回头路了,不能从亚特兰大重新开始,不能为亚特兰大打球,甚至不能生活在亚特兰大。马特-莱恩。在那之后,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祖母在不到一星期后就撒手人寰,在那之后的数星期后,我宣布破产。不是每个人都能告诉你他们人生谷底的具体日子,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难:2008年4月26日。那一天是我母亲的生日,那一天我祖母中风了,那一天亚特兰大猎鹰选中了来自波士顿学院的四分卫马特-莱恩。
那一天,我失去了亚特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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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误解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我难以去计数。如果我现在开始一件一件讲述这些事情,人们会觉得我不真实,当然这封信也不会结束了。所以我跳过其中的99%,直截了当的面对这一个:对于我最大的误解中的一个——我和马特-莱恩关系很糟。
实际上,我和马特-莱恩的关系相当好。
在过去的几个夏天,我们都会去罗迪-怀特位于南卡罗莱纳州的训练营,在那里我们开始彼此了解。
在那里,我们经常会找时间一起出去吃东西,我、马特还有罗迪。我们相处的非常愉快。是的,我们或许会分享一两个关于橄榄球的趣事,但事实上远不止那些。大部分时间,其实就像是几个哥们在一起吃顿好的,顺便开开荤口。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哥们关系,马特真的是个好哥们——真的很酷,真的很有趣,真的很体贴。(马特是那些老人口中的“五好青年”。)
就像我告诉别人我一直支持着猎鹰一样,当他们知道我能和马特-莱恩能够相处融洽时,他们也很震惊。
我明白。我的意思是,我刚刚说完我监狱的故事,我人生跌到谷底。显然马特的人生和我的人生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我不会假装没有那么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在一定程度上涉及到不好的回忆,当然也可以假装。但那并不包括马特。
那仅仅是关于我的。
我只告诉你了我的人生最低谷,但是并没有告诉你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的事情使我慢慢的也理所当然的变得平静下来。慢慢的,我开始试着理解,是我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同样,也是我自己帮助猎鹰寻找一位新的四分卫。我的意思是,我怎么没想到他们还要继续前进?我怎么能责怪他们?我是犯了错误的人,因为这些错误,他们才不得不做了他们必须做的事情。
对于马特来说,猎鹰足够幸运,亚特兰大足够幸运,老实说,对于我来说也足够幸运,而且占了很大一部分。
人们必须明白: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而且也是我的责任,猎鹰当然可以把我身上的特权拿走。如果马特是个大水货,那么我对这座城市造成的伤害会让我越发内疚。是啊,我也是个人。当猎鹰选择马特的时候的确伤害到了我。有一段时间,我很羡慕马特的位置。但是马特毕竟成功了,这的确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解脱。现在的我十分平静。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属于他的MVP般的赛季(我投票给他了),还有这令人啧啧称奇的超级碗之旅(我预测猎鹰以23-16胜)。喜悦,解脱,还有心灵上的宁静。这就是当我说亚特兰大是一个大家庭时所表达的意思。家庭不止是给你带来好处,带来方便或者让你轻松感受到爱。家庭是无论什么爱都相伴你身。
这就是我对亚特兰大的爱。不管是什么。
所以当有人问及我和马特-莱恩的关系如何是…我只是想,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共同之处吗?马特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可以作为猎鹰四分卫来领导这个城市的人之一。谁知道把亚特兰大放在他背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亚特兰大是我们俩的家。
就我而言,马特和我也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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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得到那通电话。
当我听说本赛季常规赛最后一场比赛将会在佐治亚巨蛋举行一个共同的纪念典礼,并且还会邀请一些猎鹰名宿回到亚特兰大作为典礼的一部分。好吧,当我听到他们要这么做时,我能想到的就是得到邀请,得到那通电话。我多年来一直与球队保持着远距离但是又健康的关系。在所有事都发生后,我相信球队也一定在犹豫该不该欢迎我重回这里,不管是官方或是大众层面。我明白这一切。但是当我知道这个典礼就要举行,知道我也是猎鹰历史的一部分,我想,终于能够轮到我了吗?
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打电话了,但是我不想给我增加希望。但是,对于你我来说,我真的很想!作为一个习惯,我不停的确认自己手机有没有任何来自亚特兰大地区号码打来的电话。对于我来说度日如年,我就在那里,看看我的防火墙,仔细检查我的短信,确保我的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看是否能与其他人保持联系。就像我说的,我试着不让自己抱有希望,但很快,我不得不承认,希望之火可以燎原。如果他们不让我参加典礼,我没能成为向佐治亚巨蛋告别的一部分,那么我会彻底心碎的。
最后,我终于接到了那通电话。当我在亚利桑那开车去机场时,我接到了来自猎鹰球员发展主管凯文-温斯顿的电话。凯文和我常年保持联系,时不时和我唠唠家常,但当我看到他电话打来的那一刻,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之火。然后他只是对我说。
“迈克,我想你是时候回家了。”
回!家!
在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在那一刻,我想了太多的事情。我想当我身陷囹圄之时,有这种事情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我想要重新穿上我的猎鹰7号球衣。但在那一刻,我想到的最多的是亚瑟-布兰克——他不仅仅是猎鹰队的老板。布兰克先生一直对我很好,他在很多方面都像是我的良师益友。在我出狱后,他是第一批与我联系的人之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这意味着我重新赢得了他的信任。
因为我是如此的兴奋,让我真的忘记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但我敢肯定,当他说完那句话半秒钟左右,我只是回答凯文说,“我在那儿。我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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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典礼当天飞去亚特兰大,我真的在飞行途中在想:他们会如何招待我?我知道我和这座城市的联系依然存在,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向我表达着爱。但即使如此:当我上两次回到“巨蛋”,身穿着其他球队的队服。作为一个对手,很自然地,你会听到对你的嘘声。至于我重回佐治亚巨蛋,站在亚特兰大球迷面前,在某种程度上作为一名猎鹰呢?已经过去快10年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对于典礼来说,他们会让球员分组站在大皮卡车的后仓上,然后开车巡游整个球场,当球员的名字被叫起,他会向球迷挥手致意。这太酷了。
但是,在最后一组,只有我和罗迪在一起。而事实上,我们的车也不是皮卡。
那是一辆敞篷跑车。
罗迪是和我一起回去的,所以他知道我现在感觉不错。当他看到我看我们的车时,我知道他能准确的看出我在想些什么:我们会比其他车上的人都更清晰、更暴露和更外露。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能看清楚我的脸,看到我的反应,我能从球迷那里得到任何级别的认同或反对。而在我脑海中,我害怕嘘声和诸如此类的东西,好吧,的确有点紧张过度了。
当我们的跑车准备开进场地时,我尽力保持冷静。听着,我告诉自己,在这里你可能拥有更多的球迷,就在这栋建筑物里,比世界上剩下地方加起来都要多的球迷。当然,我还有罗迪,看着我,用那老罗迪式的露齿大笑,搂着我的肩膀,鼓励我,说“哥们,哥们”。
“这将会是非常疯狂的。”
然而在最后一刻,我记得这种平静的感觉。我的紧张消失了,我看着罗迪,我们笑了。我只是想,好吧,就这样吧。无论发生什么,从这里开始,你终于回家了。你已经等了10年了,但你现在在这里了。你回家了。所以我们走吧。
所以我们就入场了。
我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它是如此的美丽。
灯光是如此的明亮,我只是让他们冲刷着我。在那一刻,就算是我的眼睛瞎了,我也无所谓。
欢呼声震耳欲聋,我只是让他们不断冲击我的耳朵。在那一刻,就算是我真的聋了,我也无所谓。
当我进入球场越来越远的时候,它变得更明亮,更明亮,更响亮,更响亮。我真的不想死,但是在70000人面前,在那个时刻,你在想,你知道吗,就算让我死在这里,我也无所谓。
这真的太完美了。
是的:如果我不说我会对你撒谎,重回佐治亚巨蛋,听到那些反应,罗迪就在我的身旁,如果我不那么想-只是想-只是那一刹那,你知道…我不会放弃在这里打一档最后的进攻。仅仅最后一次进攻,现在,趁着所有人都在这里。我在敞篷车上本该放下多余的想法,收起顶棚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但是我还是想告诉鲁迪,我还想像过去那样在球场上冲刺奔跑,让自己飞起来。
然后,我深呼吸,回头看向罗迪,回头看向球迷,一排接着一排直到山顶,直到佐治亚巨蛋那些炫目的灯光,我闭上眼,思绪万千。
我意识到:这就是最后一次进攻。我刚刚回到这里,这座球场,现在,就是最后一刻。他们不断高喊我的名字,我也想要喊些什么出来,但我没有那么做。
这就是亚特兰大。
家庭之间,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我现在已经36岁了,是职业生涯该结束的时候了,我的生命需要展开新的篇章,当我在最后一圈时不禁这么想到:猎鹰重回超级碗,而我就在那里。
并不是在球场上,尽管那是我曾经梦想的那样。并不举起隆巴迪杯,尽管我曾经觉得那是我的使命。
但我依然会在那里,向其他人一样为球队努力呐喊喝彩。我会坐着,看着,希望着并且祈祷着。我会在那里,仿佛我现在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在中央,好像我自己就是亚特兰大猎鹰。
在我心里,我永远是飞翔在亚特兰大上空的一只猎鹰。
迈克尔-维克
原文标题:Atlanta
原文链接:http://www.theplayerstribune.com/michael-vick-atlanta-falcons-super-bow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