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L孤儿——阿尔伯特-威尔逊

2016-12-17

对很多人来说在福利院长大就是输在了人生起跑线上。对我来说确实如此,因为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我有过两段福利院生活的经历,第一次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持续了大概有一年。第二次则从我十二岁起直到十八岁成年。

我女朋友总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忍受福利院生活的。而我会告诉她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别的选择。对我来说——住福利院,父母坐牢,不停地搬家搬家搬家——这一切我都习以为常了。

你猜怎么着?我还是算幸运的。

很多福利院里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有些孩子的父母则是对他们毫不关心,还有一些的双亲则已过世。而我的父母是在牢里,怎么说呢,他们也算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吧。我会定期和他们通电话或者写信,这就是他们能够帮助我成长的唯一方式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关系,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到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会犯错,而且每个人都要对错误负责。

我的幸运也来自两个家庭——贝利和布朗家。


 

我大概是在读到10年级的时候到贝利家生活的。他们有八个孩子,而且全都是收养的。约什和切尔西差不多和我一个年龄,随着我们越来越熟,我也开始叫他们哥哥和姐姐。就和真正的兄弟姐妹一样,我们也干一些蠢蠢的事。

那时候我还是一头长发,切尔西总是来给我编辫子。我就坐在地上,而她在沙发上慢慢地编辫子。那是我最享受的时光——简单但是温馨。我真正地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对我来说,贝利家等于安全还有幸福。他们向我展示了一个家庭我从未见过的一面,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睦睦得生活在一起。

在贝利家,无论什么天气,总会有人在门口迎接我们放学归来。我们几个孩子都要先写完作业才能干别的事情。全家人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或许在一张照片里会有点乱,不过那也是一副充满幸福的光景。

接下来就是布朗家了。

我高中又一个好哥们叫莫.布朗。我经常在他家过夜,于是也和他们一家熟络了起来。有一会放寒假,他妈妈雪莉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奥兰多看莫的弟弟的足球比赛,我欣然答应。

就在出发前两天,莫和我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谈起了南卡罗莱纳。

我说:“兄弟,你可没去过南卡,你真是不了解那儿。”

“兄弟,我全家都是从玛丽维尔来的。”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玛丽维尔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甚至可以说镇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互相认识。我爸爸的一家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跟莫一说,他就开始数起他能记起来的那个小镇上的人。有些名字我可不能再熟了,毕竟是我家族里的人嘛。

等等,要是你的表哥也是我的表哥,那么就意味着.......

Yup. 布朗一家可是我的表亲。他们一家就在我身边,而我却一无所知。

不久之后,布朗一家就收养了我。和贝利一家说再见确实有些悲伤,不过他们还有八个孩子在那里,而布朗则是我真正的亲人,或许这是更好的选择。而且,我还会经常去看看约什和切尔西,我们还是一家人。

如果没有他们我实在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时至今日,布朗一家就是我的双亲而贝利一家则是我的引路人。刚买下一辆新车,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雪莉,我还要她帮忙买保险呐。


 

人生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是打橄榄球总是可以让我找到一丝慰藉。

好像就在我刚能跑起来——也许就两岁多——的时候,我爸把一个橄榄球放到我手里。我爸可是橄榄球的铁杆粉丝,他也希望他的儿子能热爱它。

或许,他这么做只是出于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还有另一种可能是这项运动会给他的儿子更好的生活。他是对的。

橄榄球成为了我人生的救赎。只要我能站在球场上,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我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化作汗水挥洒在球场上。天道必然酬勤,我开始能在当地报纸上发现我的名字了。我爸把每一份有关我的新闻报道都剪下来收藏起来,而这些伴随着他度过了监狱里的那段时光。在高中毕业以后,我也如愿收到了佐治亚州立大学的体育奖学金。

努力和一点点运气,我的人生到现在终于看见了曙光。同样,这两点也帮助我最终走进了NFL。

但不是每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会如此幸运。我的妹妹们就是这些不幸中的一员。

那是在我大二的时候,我给我妹妹打了个电话,她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我问了她申请了什么学校。

“Albert,我想我可能去不了大学了。”

这可把我震惊了。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是不是奖学金出了问题?”

在弗罗里达,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州内大学是可以领到奖学金的。但是我不知道的一点是——这还是我妹妹告诉我的——如果孩子在毕业前就离开了福利院,那么他就不能再领到奖学金了。

我的妹妹,Albertina和Porchea高中时都住在福利院,不过在毕业之前,她们都回到了我们父母身边。在她们离开福利院的那一刻,她们就失去了拿到州立学校奖学金的机会。一切都糟透了,对吧?她们在福利院生活了那么多年,这就好像是对她们和父母团圆的惩罚。

我想方设法去帮助她们,这是我作为一个兄长的责任。但是我没有钱,真是该死。

Porchea最后去了一所艺术学院,而Albertina则没有上大学。她们应得要比这好得多。

两年以后,我作为一名落选新秀和酋长队签约,而且在球场上取得了一点小成绩。我知道,是时候做出回报了。我见过队友们是如何支持慈善组织的,我也想和他们一样。想想我的那两个妹妹,以前我没有能力去帮助她们;而现在,我有能力去帮助和她们处在一样困境的孩子。

今年,我启动了一个奖学金计划去帮助那些至少在福利院生活了两年却又没法获得州内奖学金的孩子。

我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责任去告诉那些孩子们,你生长在哪里并不能决定你未来的道路。说这话让我有点小紧张,我以前可没说过这么正紧的话。不过我还是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贡献,再加上一点点运气真的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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